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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系填坑 文章清水

【旭润】声声慢(一)楔子 往昔

    旭凤再见到润玉是在璇玑宫中,这璇玑宫还是他和润玉儿时一起嬉戏的璇玑宫,承载着他们最宝贵、最幸福的记忆。但当旭凤再次踏上这熟悉的路时,心中却只剩下仇恨,对润玉的仇恨。

    他恨,他恨润玉起兵反叛逼死了父帝;蛊惑锦觅让她误会自己是杀害水神风神的凶手,害得自己灰飞烟灭;逼死母仪天界几万年的母神;害得自己遭金丹反噬;削去自己的神籍,永世不得再入天界;挑起天魔大战致使锦觅灰飞烟灭。

    手中的赤霄剑周身充斥着精纯的凤凰灵力,漆黑的眸中尽是一派怒气。旭凤踏着沉重的步伐,眼睛紧盯着那扇门,那扇润玉寝殿的门。

    前来侍奉润玉的邝露见到手提赤霄、周身充满杀气的旭凤,暗叫了声“不好”!立下将手中端的茶盏扔到一旁,跪坐在旭凤腿边,双手死死拉住旭凤,声泪俱下:

    “火神殿下!我求求您了!您放过陛下吧!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!我求求您了!”

    旭凤自是不顾这个忠心的属下,一把将手甩开,继续朝着那扇门走去。

    邝露跌坐在地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她只知道她的陛下如今遭穷奇反噬,自己给自己缚了囚龙锁,若二殿下真要取他性命的话……邝露不敢再想,她立刻起身,跌跌撞撞朝寝殿奔去。

    寝殿中,润玉正遭受着穷奇噬神的痛苦。他端坐在榻边,挺直腰背,与体内这凶兽搏斗了许久,如果不是腕上的囚龙锁锁住了他的元神,这噬神的痛怕是要让他将这璇玑宫都给掀了。他极力抵制着穷奇之力,但双手仍不受控制,在聚合着这可怕的力量。锁链被拉挣得叮铃作响,那盘旋着一道伤痕的皓腕上已被勒出血痕。

      体内的搏斗仍在继续,润玉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。他身上原本整齐的青色睡衫已略显凌乱,领口松至腹间,露出如玉般若隐若现的胸膛和那处狰狞的逆鳞之肤;修长洁白的脖颈因痛苦收缩,几条 胸锁乳突肌格外显眼;薄薄的嘴唇上添了些许殷红,这是他克制自己的方式。     无论遭受多大的痛苦,他只是紧咬着嘴唇,一个人默默承受着,不让自己发出懦弱的声音来。但如今他虽死死咬住嘴唇,依然抵不住那强烈的痛感。他默默低吟着,低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。

      他的全身都被汗湿透了。青色睡衫紧紧贴在如玉的肌肤上,勾勒出身体那完美的线条;锁骨凹陷处以及额头上皆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微卷的及腰散发如墨般披在玉肩上;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。

     润玉一直注视着殿门,琥珀色的瞳孔中有绝望、有痛苦、有坚定,还有一丝,期待……是,他在等,等他来。

      寝殿的门被推开了,润玉立刻回神,迅速站了起来。旭凤就站在他的正前方,见他如此,不由得嗤笑一声:

       “天帝陛下一向洁身自好,怎的如今却端不住仪态了?噢!我知道了,听闻天帝陛下为了在天魔大战中取胜,于战前使用禁术,吞噬了穷奇。如今,怕是遭到反噬了吧”?

     

  

      润玉强忍着痛:“快!动手吧!杀了它!” 

      “不要啊!”邝露哭喊着跑进来跪在地上:“二殿下!我求求您了!放过陛下吧!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!我求求您放了他吧!”

      “吵死了!”旭凤有些不耐烦:“你若真想救你的陛下,就拦着。等他成为一具行尸走肉,我再将他杀了!”说罢,再次将邝露甩在一边,举起赤霄剑径直朝润玉走去。

     此时润玉体内的穷奇似乎意识到危险,顿时暴躁起来。润玉顿感周身像是被撕扯一样,再也抵不住。穷奇占据了他的身体,琥珀色瞳孔变为绿色,囚龙锁也被挣断,璇玑宫周遭腾起一片幽绿的灵波。

     旭凤暗叫一声“不好”,挥起赤霄剑向润玉刺去。这一剑起势凶猛,狠狠扎进了润玉那块逆鳞之肤。

     龙之逆鳞,触之必怒。不知伤到的是润玉还是穷奇,只听到了一声惨叫,鲜血顿时从伤口处流淌下来,划过如玉的胸膛,印染在青色睡衫上,配上润玉惨白的脸庞更觉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 旭凤屏息聚神,掌中幻出琉璃净火向赤霄覆去。琉璃净火经赤霄剑冲进润玉体内。方才经那赤霄一刺,润玉体内的穷奇之力已受到了冲击,力量变得虚弱起来,润玉的神识也随之清醒了一些。现又经琉璃净火炙烤,润玉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。恍惚间,他仿佛又回到了幼时那段拔龙鳞、剜龙角的日子……

       他死命咬着下唇,紧闭双眼,锁着眉头,不让一丝声音发出来。因为,他面前的人是旭凤,是他的弟弟,方才他已经在他面前失态了,他不能再让他的弟弟瞧不起。

       感觉到体内的穷奇之力越来越微弱,润玉刚才的痛苦也稍作缓解,渐渐舒展了眉头。但就在此时,旭凤突然发难,将赤霄剑从逆鳞之肤中抽了出来,刚缓解一点的疼痛顿时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。润玉再也忍不住,但也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,只觉体内所有灵力都被抽走,身体一软,跌坐下去,一只手撑在榻边,一只手捂着那块血肉模糊的逆鳞之肤,低低喘着粗气。

       邝露刚从方才发生的一切中还魂,连话都说不出来。看到跌坐在榻边的润玉,立刻爬到他身旁,慢慢将他扶到榻上。

      不知为什么,竟没有趁润玉虚弱时杀了他,旭凤感觉奇怪。但又立刻清醒过来,将染了血的赤霄剑架在润玉的脖颈上: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“你一向机关算尽,功绩权谋皆在我之上,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走这条不归路。” 

        “我监守自盗,暗修禁术,浮名、权利,对我来说,不过是过眼云烟。过去,我所思、所谋,不过是想替母报仇。逼死父帝,幽禁天后,我至今不悔。”润玉特意将最后一句加强了语气。

        旭凤顿时感觉火上心头,手中的赤霄剑紧了紧,在润玉白嫩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。润玉并不感觉疼,因为比刚才的痛不知道轻了多少。他只是定定地望着旭凤,观察他的神情。

       “你终日活在复仇的阴影之下,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其他吗?”旭凤敛了些许怒气,但他依旧迷惑。

       “邝露,你先退下。”

       “可是,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  “无妨,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邝露忧心如焚,但看着润玉坚决的眼神,不得不离开。

       “那陛下,邝露告退!”语气虽坚定,但声音却是颤的。

        “嗯”

        屏退了邝露,润玉缓缓起身,长舒了一口气: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曾爱过,旭凤,我也曾爱过!只是这份爱,卑微到骨子里,患得患失,求而不得,有一天,忽然就冷了,只剩下仇恨、嫉妒、胜负心,最后,扭曲到,扭曲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!”      泪布满了润玉的眼眶,他痛苦地揭着自己的伤疤,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着疼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后来我才知道,那不是爱。我对锦觅,只是因水神救了我娘亲,我要报答她。我对锦觅有情,但那只是感激之情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锦觅曾对我说,我从来没爱过她。是啊!我这一生,都逃不掉被人嫌弃的命运。如今,我累了,也倦了。”

       “你与锦觅,才是爱。我曾被仇恨、偏执蒙蔽了双眼,最终还是误了你们,万劫不复。”

      “我所说这些都是私怨,不能误了天界。将我杀了,再由众仙择贤而立,推你上位,这便是最为水到渠成的法子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是我错了,我因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私情挑起战端,涂炭生灵,该我的惩罚,我自会领受。”

       “动手吧!”

       旭凤听了这一席话,细细体会:我与锦觅,真的是爱么?自锦觅复活以来,我们虽在一处,但总是觉得有些什么隔在中间。与她在一起,竟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温暖的感觉了。润玉为她付出了那么多,都说对她只是感激之情,那我呢?如果我对她不是爱,那我真正爱的,又是谁呢?

       旭凤盯着眼前人,他闭着双眼,泪痕布满了苍白的脸庞,泪珠尤如一颗颗珍珠滴落下来。身上早已千疮百孔,但他依旧玉立在那里,不曾有一丝弯折,让人从心里生出一种“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”的感觉。之前对他的恨,在这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  或许,那不是恨。

      “你,哭了。”旭凤沉沉地说着,想要抬手抚去润玉脸上的泪,但手还未抬至润玉脸庞,润玉就睁开了眼,旭凤忙把手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  “我被穷奇噬神,又身中火毒,如今已是回天乏术,恐时日无多,将我杀了,是一桩功业。我死之后,再由你接替天帝之位,这便是最为水到渠成的法子。”

       “你竟一心求死?那我就偏不让你死!我要你活着,好好尝尝这孤独寂寞的滋味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旭凤!”

        “天界,我会打理好。方才我用琉璃净火炼化了你体内的穷奇之力,你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父帝当年赐予我赤霄剑,是为了让我斩杀穷奇,而不是手足相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润玉,你就在这璇玑宫中千年万年孤独着吧。”旭凤靠近润玉,在他耳边低声道:

        “好好赎你的罪!”

        嘴上虽这样说着,心里却一阵阵抽痛。旭凤再也忍不住,将赤霄剑扔在地上,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 润玉早已泣不成声,哽咽着:

        “傻子,哪里还有什么千年万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 是啊!哪里还有什么千年万年啊!这只剩下一半的天命仙寿如何撑得到千年万年啊!

         润玉只觉喉头一甜,眼前一片模糊,双腿一软倒了下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 旭凤走出殿外,感觉到一股水系灵力在附近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“出来吧!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那股灵力立刻化了形: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 “唉!本以为可以白看一出兄弟相杀的好戏,真是扫兴!”彦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旭凤走去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 “你还真是好兴致,你就不怕我将你杀了做润玉的替死鬼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  “哈!火神殿下既连仇敌都没杀,又怎会杀我这一条小蛇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 “我早已不是火神。说吧,今日寻我所谓何事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二殿果然爽快!那我也不兜圈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说罢,彦佑捏了个诀,幻出一颗夜明珠来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 “你心中所惑,皆在这颗夜明珠内。你只需及记得,弑父篡位也好,天魔大战也罢,其后种种,皆非润玉所愿。你心中装的究竟是谁,还望殿下细细掂量,莫要等到失去了,才懂得珍惜啊!”昔日嬉皮笑脸的彦佑如今也正经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 旭凤愣愣接过夜明珠,心中百味杂陈。他不明白这颗珠子与润玉有什么关系,自己心中的那个人,真的不是锦觅么?

        待回过神,彦佑早已离开。旭凤只觉得一刻都不想再在这天界待下去,遂离去。

      邝露刚进殿便看到躺在地上的陛下,慌忙将那瘦削的人扶起靠在怀中,急声唤道:“陛下!陛下你醒醒啊!”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 怀中的人没有回答,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   邝露朝殿外大叫:“来人!快来人啊!快去唤岐黄仙官来啊!”

       “唉!这经脉受损太严重啊!陛下,恐是时日无多了啊!”岐黄将手移开润玉腕处,重重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 “怎么办?该怎么办啊!”邝露急得眼泪直流。

       “已是回天乏术,药石罔极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 许是两人的对话太吵,润玉费力地睁开眼。邝露惊喜:“陛下!陛下您醒了!”说罢将润玉轻轻扶起。

        润玉凝了凝神,“岐黄仙官,你先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是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邝露,你听好,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,你都要牢牢记住,听到了吗?”虽是一句话,润玉却说得格外费劲。

         邝露跟了润玉许多年,知道他此话何意,只强忍着泪水拼命点着头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已时日无多,待我身陨后,你便与太巳等一起前往凡间寻旭凤,将赤霄剑及帝印传予他。他虽禀性刚烈,不愿袭帝位,但却不是不负责任之人。为了这六界众生,他必会承袭帝位。你与太巳等人必要尽力辅佐于他,绝不可有二心!我会再拟一道旨,传位给旭凤,让六界众生信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待我去后,将这串人鱼泪带至洞庭湖底,将它与娘亲的夜明珠封在一处。娘亲生前不曾享过孩子一天的孝敬,如今,便让孩儿永远陪着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锦觅乃水神之女,无论如何都不可怠慢了她。待旭凤继位天帝,她便是天后了,你切不可与她发生争执。”

        邝露终于压制不住,泪水喷涌而出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 “那陛下您呢?您对锦觅仙上的情,邝露都看在眼里,您为锦觅仙上做了那么多,她却不领情,您甘心吗?您又可曾为自己着想过?”

        “太上忘情,化天地,见众生。我与锦觅之间,怕是命里早就乱成一团,理不清了。我爱她,所以更希望她能幸福。既然,我给不了她幸福,倒不如,索性成全了她的幸福。只要她能幸福,我便心满意足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 邝露心底钝痛着。她的陛下,真傻。

        “对不起,邝露”

         邝露听到这,心中大惊,立时跪了下去。润玉眉头微皱: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何时让你跪我?快起来!”

         邝露连忙起身,用手抚去眼中的泪水。她与润玉相伴了许多年,这是第一次听他说“对不起”,也是最后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你我相伴多年,皆知对方所想。你不说,我便也不提。现如今,唯愿你能放下,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。谢谢你这几千年的陪伴,我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不!陛下!邝露今生只追随陛下一人!邝露甘愿陪在陛下身边,您没有对不起任何人!只要陛下快乐,邝露就快乐,邝露从不后悔!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唉,你呀,傻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陛下不也一样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 望着对方皆是泪眼婆娑,两人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 陛下,这最后的时间,就由邝露陪你一起度过!

         与邝露的对话已是耗尽了润玉所有力气。忽觉眼前一黑,润玉又昏睡过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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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→_→怎么样?人设有站住吗?

说明一下:润玉是爱锦觅哒!他对旭凤说他不爱锦觅,只是不想让旭凤与锦觅之间有隔阂。多么伟大的爱啊!!

唉!为什么老虐我家玉鹅!因为,美人不虐不美啊!

凤凰!以后一定要疼我家玉鹅啊!

这一章,虐妻一时爽

下一章,追妻火葬场

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呦!

有不足之处,请多多指教,谢谢啦!

 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

      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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